![]() |
|||
![]() |
![]() |
![]() |
|
![]() |
|||
![]() |
![]() |
圖片解說:這是婚前我用小畫家做給婆婆的卡片,卡片很拙劣,並且文法不通語意不順。想要表達的是那個寶寶的肚子胖馬也有一個,只是三十倍大。
我想了很久,應該怎麼在標題上稱呼我的公公婆婆。叫「胖馬爸爸」「胖馬媽媽」嗎?實在不願意用如此不帥氣的詞冠在他們的前面;叫「公公」「婆婆」嗎?似乎很生份;叫「爸爸」「媽媽」嗎?雖然平常生活上我都這樣叫,但又很容易跟可憐生我的親生爸媽弄混。
那叫什麼呢?姑且讓我稱他們為我的歐洲公公和我歐洲婆婆吧 。歐洲,總給人潛意識裡不切實際的夢幻吧。可是我的歐洲公公婆婆,確實是挺夢幻的,是在聽過不知道多少台灣苦命媳婦經後,做夢也沒想到的。
其實,他們除了母語外,會說德俄語,但不通英語。我們之間溝 通完全得靠胖馬還有胖馬妹妹(大誤,妹妹eva其實夭壽高朓又優雅。果然不帥氣的詞冠誰都不對)翻譯。當然比手畫腳,擠眉弄眼,又親又抱這種肢體語言是少不了的。
我爸爸曾經憂心忡忡地問我:「這樣你們可以溝通嗎?」,我微笑,說可以。殊不知溝通就是為了互相了解達成共識而已,縱使是使用相同語言,若價值觀念太過懸殊彼此不能認同,只容易造成嗤之以鼻不相為盟的遺憾。公婆畢竟不是情人,對於很多事並不用鉅細靡遺去探討,我只要知道,他們最近開心不開心,他們關不關心,喜歡不喜歡我;我需要被知道的是,我喜歡爸爸的笑話,我愛吃媽媽燒的每道菜,我需要被知道的是,我喜歡他們。
這些常常並不太需要翻譯,幾個簡單的字,幾個動作就可以感覺到。至於其他不那麼重要的事,我有胖馬牌翻譯機。
記得在蜜月旅行前十五個小時,我丟了護照(汗),不但勢必不能如期啟程,還打死要浪費機票旅館錢。我坐在地上靠著床哭得眼淚鼻涕齊飛,媽媽走過來,也坐在地上,緊緊抱著我,輕輕地摸著我的頭,不停重複兩個字:「child」和「money」。說真的,頭昏腦脹的我根本不知道媽媽在說什麼,只記得媽媽緊緊抱住我安慰我。隔了許久胖馬翻譯機走來,他說媽媽要他一定要告訴我,媽媽想說的是:「you are my child」和「money is not important」。
記得結婚後第一個回家的週末,爸爸開的門,爸爸一面幫我提行李一面問:「this week, good boy?」;一起進了廚房看到媽媽,媽媽指指胖馬問我:「nice?」(據說媽媽還問了懶ㄋㄨㄚˊ的胖馬,襪子有沒有拉平後才丟進洗衣籃)。
記得入秋後回家,看見房間門把上掛著媽媽買給我的毛毛拖鞋。記得爸爸永遠在大家歡笑的高點停下來,提醒胖馬要幫我翻譯。
記得上次和胖馬關在房間裡吵了好幾個小時的架(在婆家吵架真是狗膽啊),我剛好去上廁所的時候,媽媽送來一盤葡萄,還有特別去為我買的薑餅。
我會在平日偷偷想念他們,心裡算計著有什麼小事小東西可以讓他們也覺得窩心。雖然我還是很扼腕不能跟博學風趣的公公大聊特聊,或是挨著婆婆東問西問湯啊肉排啊甜點啊怎麼做,但是我想在這麼溫暖接納的環境裡,這一天不會太晚到。
我愛我歐洲公公和婆婆。我也知道他們愛我。我珍惜著我的幸運。這樣就夠了。
珠珠愛問:
結果蜜月旅行機票飯店後來怎麼樣?
答:公公排開了會議,婆婆把正在渡假的下屬抓回來上班,然後他們代替我們去玩,把費用退給我們。原來不但生我的爸媽可憐,做我的公公婆婆也可憐(婆婆的下屬也可憐)。